手裂伤论坛

首页 » 常识 » 预防 » 怀念儿时的冷高明光
TUhjnbcbe - 2021/6/23 18:13:00

TheLanternFestival

七十年代末村联中就停办了,从初一开始,村里的孩子要走五里山路,带着午饭去盘古庄联中念书。冬天天短,早晨六点之前就要出发,天还是漆黑一片,我们不用家长接送,三五孩子结伴而行。每天走到小龙山的山顶时,风带着尖利的哨音在空荡荡的山岗上呼啸而过,天边才刚刚露出一条红线。

TheLanternFestival

天气可真是冷,村里的三口水井“突突”冒着白汽。到了下雪天,房前屋后,墙头树上,田野大路,山川河流,到处白茫茫一片。大雪初晴,反射的雪光常常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响晴的日子,融化的雪水顺着房檐结成长短不一的冰凌条,用棍子打下一根,拿在手里咯嘣咯嘣咬着吃,也吃得津津有味。每天早晨从被窝爬起来,窗玻璃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窗花。孩子们天天吸溜着鼻涕,稍微讲究点的就带条手帕,擦不了几次也是脏乎乎,有的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,有鼻涕就往地上擤,用袄袖一擦完事,用不了几天,绵软的袄袖就变成了铠甲。墨水河被冻成了一面偌大的玉镜。每天上下学,我们都要从冰面上滑溜到对岸,扑通摔在冰面上也不觉得疼,每一个孩子仿佛都是一个快乐的音符。

可怜的我们,那时候大都穿一双带气眼的条绒棉鞋,并不是十分保暖,脚被冻肿、冻裂口子的不在少数。冬天的标配中还有棉手套,我们家乡俗称“鸭巴掌”,两个手套中间必定要有有个细绳,出门的时候就挂在脖子上。有时候为了玩,顾不得戴“鸭巴掌”,手背上、手指头被冻得像胡萝卜,肿得不敢弯曲,稍微一用力就会裂一条口子,往外流脓水,痛处跳着痒和疼。越冷越不爱洗脸洗手,到了冬天清早,洗手洗脸就像上刑场,脖子和手上都挂了一层黑锅巴,直到初夏时节才能恢复。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准备着一毛钱一管的皴手油,书名叫凡士林,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,妈妈就在孩子的冻疮处抹上一层,不仅防痒还能起到愈合作用。

但纵使天气再冷,肚子再饿,也阻挡不了孩子的快乐。一下课我们就全部到了墙根下塞油,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出一头汗。那时候孩子的书包不沉,只有几册课本和几本《基础训练》,作业不像现在这么多。放学回到家,把手伸到被卷下暖和下,扒拉几口中午的剩饭,就跑到外面,滚铁环、打宝、攻粪台、跳皮筋、打玻璃蛋、弹瓶盖,整个胡同里乌泱泱的全是打闹的孩子。到了周末,用自家的小板凳制造一个冰车,到墨水河的冰面上去滑冰,为了追求刺激,我们常到漫水桥下面的一个斜坡上去玩,人坐在冰车上,从高处嗖地一下滑下去,那真是儿时的速度与激情,有时候滑到半坡失去重心,人就会甩出去好远,也不顾的痛,爬起来接着玩。

图丨友谊牌护手霜

到了初中,教室里已经不生火炉,数九寒天,上课冷得拿不出手来,冻得我们直犯困,不时哈气暖手上课。那时候卫生条件差,都不讲究,我出脚汗厉害,鞋窠里总是又湿又冷。老师讲完课,就回办公室烤炉子,这种状态下我们是很难遵守纪律的。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轻轻跺了一下脚。这时候,仿佛所有的脚都被传染;教室里二十多双脚全都敲鼓点似的跺起来。

记得有一次崔*令老师让我帮着去刻钢板,见我直跺脚,老师就让我把鞋脱了,把鞋一脱,我难为情了,脚趾头全部起义了,全露在袜子外头,脚肿成了小猪蹄。老师帮我打了热水,让我泡了泡脚,又把我的鞋垫和棉鞋烤干。泡完脚,又用皴手油把我的脚抹了抹。那时候的老师基本都是民办老师,待遇很低,但是像崔老师这样爱生如子的不在少数,现在回忆起这个画面,心里依然暖暖的。

现如今,全球气候变暖,在北方雪花都成了稀罕物,河面上的冰也只是薄薄的一层。回忆起儿时的冬天真得很漫长,也真是冷到骨头里,但是那些单纯的快乐如今在厚厚的羽绒服里、在暖气充盈的楼房里再也找寻不到。

扫码

1
查看完整版本: 怀念儿时的冷高明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