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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沸腾的半岛 火热的海南
三、不是*人的“野战*”
地图上的雷州半岛像块平摊着的半边桑叶,它表面深浓的绿色正一片一片褪去——麇集在这里的二三十万垦殖大*,蚕吃桑叶似地大口大口啃啮着覆盖在这块红土地上的林莽和草原,到处可以看到砍岜清山后堆积如山的木料,烧过的荆棘芒草丛留下的厚厚灰烬。
垦荒作业是人、机、火三结合,树木用拖拉机推、拉,藤萝和小灌木大多是人工砍去,荆棘芒草放火烧。灌木和不太大的树,用推的办法,在拖拉机前头装个一人高的推铲,嘎嘎嘎地拱过去,像坦克冲入敌阵鹿砦催枯拉朽。大树腰粗枝多叶密,底下盘根虬杂,拖拉机推过去它只晃一晃就是不倒,得拉。按杠杆的着力原理,在树身上稍高处套上钢缆,挂到拖拉机拉钩上,拖拉机开足马力,沉重的钢铁履带吃紧地面往前开,树身就像一根杠杆,在拖拉机的拉力作用下,树的根系被撬松,大树就轰然倒下,根部翘起来露出地面。拖拉机再平拖将树根拖断。有的大树树干比人腰还要粗得多,“巨无霸”斯大林号也拉它不动,就来两台、三台合力拉。最高记录是五台,拉的是一棵主干直径一米多的大叶榕。五台拖拉机朝着同一方向,五条钢缆蹦得直直,哨声一响一齐起动……是三番四次地拉,先把那些由气根着地后长成的副干一一拉断,然后再拉主干。
在几千平方公里的广阔地面,几百个垦点同时作业,台拖拉机不足调用,许多垦点全仗人力清山。锄头、砍刀、大铁锯一齐上阵。
用人力清山,遇到像榕树这样的巨木就麻烦了。用锯子把着地的大气根一条条锯断,砍掉那些成伞状伸出的横七竖八的枝桠,再集中力量对付主干。几个人轮流拉大板锯,锯到差不多时,把一条粗绳系到主干梢头,集中十几个人牵着把握倒向。树身摇摇欲坠了,指挥的发一声喊,掌锯的飞快躲开,大家一发力把树拉倒。要锯掉一棵这样的大榕树,三四个精壮小伙子卯足劲干也得花四五天,还不包括挖干净蛇群般四处蔓伸的树根。
“啃”掉了原始的绿色,挖掉树根,处理好倒下的树木,拖拉机拖上双轮多铧犁,将裸露的土地犁翻,耙平整,按亩面积为一格划分成一个个大方格,四周留出防护林的位置,方格内挖出栽胶苗的土穴,一行一行横直对齐,这就是未来的橡胶林段。在化州、高州的丘陵地,清山之后还得顺坡修出环山行,像梯田一样。
在高州顿梭、大塘一带开荒垦殖的,很多是从四乡招募来的翻身农民。年,也是炎热的夏日,在茂名农垦局团结农场的办公大楼里,我们见到了一群退休工人。这些须眉掺白、脸上粗糙的浅褐色皮肤已经松弛的老人,都是年垦殖大开荒的亲历者,其中一位叫伍孙礼的还记得,来招工把他们带到工地的是一位叫张韧生的林二师*官。农场刚建立时叫垦殖场,使用部队番号的形式命名,四位数编号,前面两个数字是地域号,表示所在县份,后两个数字是同一地域内的农场序号。高雷垦殖分局当时建了个垦殖场,分布在从徐闻到吴川的9个县,地域号从01到09。在现在的团结场附近,当时有好几个场:、、、、场。这些老人的垦殖生涯,就在用这些番号表示的土地上开始。讲述起当年大开荒的艰辛与豪情,他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所谓的农场只是标示在地图上的开垦位置,工地在山上,民工们住在山下的农村,早出夜归,中午吃在山上。咬咸菜头,白米饭管饱,开水不够,渴了喝生水。晚上栖身的地方是村里的祠堂、破庙,在阶砖地面铺一层稻草作床。有的住到农家的厨房或草房里,睡在泥土地面,潮湿得很。晚上从工地下来,烧一锅热水洗洗身子,算是最奢侈的享受。生活是苦,可在这些苦惯了的贫雇农出身的青年民工的感觉中,这算不得什么,他们心中都有美好的憧憬。
潘锡举在家乡时是民兵骨干,茂名垦殖所让他担任民工分队长,带领60多人到场。看外表,他这个队长没有一点头头的模样,穿一条*麻布做的倔头裤,上身是汗迹斑斑的布纽唐装对襟衫,一米六几的身板单薄干瘦,体重才76斤,可谓皮包骨。这副瘦骨嶙峋的躯体里却仿佛精力无限,既负责全队的作业和生活安排,也天天参加开荒劳动。那时在山上挖橡胶穴,是挖一个穴发一条竹签,以便统计作业进度,也作为拿工资的依据。他每天拿到的竹签数量,总是属于较多之列。不是钱起的作用,是理想和憧憬激发的力量。“动员时,领导说了,胶种好了,国家富强了,农场将来是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。大家好兴奋,没说的,上级指向哪我们就冲往那,不惜命地干。”潘锡举说。
怎么个不惜命法?当时属场职工的黎一飞老人用数字加对比来说明。
沿山坡开环山带,要将倾斜的坡面削成1.5米宽的环形平面,5米长为一段。一个精壮劳动力每天能开出五六段就算不错了,可那时候,黎一飞他们平均每人一天竟开出了25段,75米。不是马虎对待、偷工降质,是绝对按技术规程干的,工地上先做出标准样板,大家照样板的规格干,有技术员严格检查验收。“当时我们干一天的活,让现在的人去干,起码得五天。”黎一飞不无自豪地说,“我们怎样干呀,七斤半重的大锄头,七天就用废一把。”
他们的身躯和常人没有两样,也是肉做的,没多长一只手。在家里他们也是扛锄头的把式,农忙时早出晚归干得两头黑。和在家时不一样,他们在这里是天天十二、十三,甚至十五个小时地干。长满厚茧的手掌也经不住锄把的长时间磨擦,虎口和手指间常常开裂。用棉花沾点红药水抹抹,继续干,裂口大了就贴块胶布。没有人强迫他们,是他们身上多了点儿一种叫做“精神”的东西。精神这东西了得,开完环山带给防护林挖小树穴,定额每人每天挖个,多数人干起来不超过个不停手。黎一飞更厉害,干得又好又快,挖得最多的那天,别人给他点数,点到穴还未点完…..
黎一飞后来被评为广东省劳动模范。
如果说垦殖大开荒的先锋是林业工程部队,这些不惜命的翻身农民就是主力*,年开垦出的多万亩植胶地,大部分出自他们之手。
▼战士与民工在他们发现的小面积橡胶母树林里休息
高雷垦殖分局征调的民工,都以中队为单位分派到农场。派往徐闻场的“信宜第一中队”有多人,他们全部是土生土长的信宜县农民,小的十八九岁,年纪最大的将近40了。
从信宜到徐闻,走了八天一夜。队伍里的男男女女都是“赤脚大仙”——没有一个人穿鞋子。他们挎着的小包袱里也没有放鞋子。这些贫苦的农家子女,从钻出娘胎落到这个世界,至今不知道穿鞋子是一种怎样的感觉,一年四季光脚,男人夏天光膀。此番行*就是这般光景,男的大多穿条牛头短裤,上身光溜溜露出淌着汗油的黧黑皮肉,脖间围条粗布汗巾。女的一律大襟衫阔裆裤。头上梳髻,插根铜簪的是大嫂,姑娘们脑后拖条又粗又长的辫子,牛尾巴似的一摆一摆。
迈着脚板皮厚厚的双腿跟着一杆红旗走了将近公里,在徐闻县城吃了餐饱饭睡了顿好觉,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又集合出发。垦殖所领导向他们交代任务:“你们是场第一批职工,任务是开垦农场的中心垦点……”
徐闻垦殖所派来两位林二师战士领路,荷枪实弹,着装整齐,打着绑脚。多名男女民工,每人随身多了一柄开山锄,一把砍刀。
走出县城不远就进入原始森林。战士带他们往东沿一条小路往密林深处钻。路仅容两人并肩,抬头不见天日,在黑森森的密林的夹峙中,仿佛一条窄窄的巷道。走了一段,路从一大片毛竹林穿过。据战士说,这条路是两年多前解放海南的大*所开,为的是进来斩取毛竹编成竹排用作水上练兵,路那头可以通达海边。显然,大*过后这条路就没有多少人走,过了毛竹林后,许多路段又已被蔓生的灌木丛和芒草遮蔽。走在前头的民工挥动砍刀,边清路边前进。
不知走了多少时间,前面出现一块布满矮树丛、地势显得稍高的开阔地。地那头又是密林,在密林的边沿,突起一堆蓝灰色的岩石,一条小小的溪流,绕岩而过。领路的战士取出*用地图,蹲下来把它摊开,手指在上面缓缓滑过,停定在一个点上,抬眼向四周瞄了瞄,然后站起来说:“到了,这就是场的中心垦点。你们的营区就建在这里。”
站在这块开阔地,可以看到太阳已挂在中天,是正午时分了,估摸一下,已经走了20来公里。在雷州半岛南端,陆地东西向宽度不过六七十公里,从徐闻县城往西十来公里就到海岸线。这块地在徐闻城的东面,据此判断,它应该处于半岛南缘的中间,属于原始大森林腹地。从地图上看,正是如此。
除了林涛、鸟叫和隐约可听到的溪流的潺潺水声,就是阴森森望不到头的林莽。走进这块林间野地的信宜第一中队,陡忽之间仿佛与外界隔绝了。这些生在农村,追着牛屁股在乡野间长大的农家子女,尽管在报名参加垦殖时就明知是到荒山野岭里当开荒牛,这个原始状态的闭塞小世界还是使他们产生了感觉上的落差。中队里一位叫邓世昌的农村青年,几十年之后用文字忆述了大家当时的处境和感觉——
“……身前身后瘴朦胧,眼望四周路不通,野茫茫、林莽莽,不知身处是何方。眼前一无所有,上无片瓦寸草,下无半尺净土……大森林没有给人们准备生活条件,我们一下子仿佛处于原始生活的边缘,与鸟兽为伍,没巢可栖,露宿荒野……解放*同志从两公里外的营地,背着锅盆,扛着大米,穿越林间巷道,给我们解决了吃饭的大问题……”
▼战士们砍大树、挪巨石
这个下午,信宜第一中队的男人和女人们,在密林的包围中埋锅做饭,择地安窝,开始他们戏称为“野战生活”的第一天。
男人们一部分清场挖坑埋锅,一部分准备“碗筷”。女人们分头去检拾枯枝树叶作柴火。“碗筷”天然做——砍来十来条大碌竹,将竹枝削下裁成五六寸长短,每人两根作筷;竹身锯成一节一节,一劈两半,每人半边就是盛饭的碗。舀溪水煮饭,以咸萝卜头作菜。
森林里暗得早,饭后赶紧营造歇息的窝。搭棚子来不及了,斩掉矮树丛,铲去蓬草,地面稍稍弄平整,铺上一层野草树叶,弄成两排大通铺,男女各睡一排。那些占地的矮树叫*芽木,木质坚硬,砍起来震手,刨掉树头颇花工夫,为清出足够让多人躺下的位置,男人们着实费了不少力气。
冷月当空,林中虫鸣兽叫,猫头鹰的啼叫格外让人听得心慌。队员们头顶头、脚朝外在大通铺上睡下。这样睡有相依感、安全感,也是为了防备野兽侵袭,尤其是防老虎。老虎袭人往往是先咬颈喉。雷州半岛有虎,垦殖大*尽人皆知,民工进入垦区前都要进行安全教育,如何防虎是其中一个内容。
两位林二师战士持枪在大通铺两头站岗,有的人还是睡得不安生,低声嘀咕:真要是老虎来了,解放*能一枪把它毙了吗?
疲惫袭人,大家陆续沉沉睡去。下半夜,突然女通铺那儿有人“哇啊”一声跳起,全体惊醒,以为是野兽袭来。骚动中有人去抄锄头砍刀。解放*战士急赶过来,打亮手电筒一照,一条辫子般粗的草花蛇索索从地铺爬游回野地,消失在草丛中。
人们再也难以合眼,索性坐起倾偈。一个小伙子望着月光下持枪站岗的战士,不无羡慕地说:“看人家多威风,穿*装,手中有支大‘嘣嘣’(粤语像声词,广东白话语区的老百姓喜欢以此词借代枪支)。”
“我们大家都威风!”战士听见了,大声搭话,“我们都是‘野战*’呀!”
不错,是“野战*”,在原始荒野为祖国的橡胶事业而战的几十万垦殖大*都是“野战*”。
垦殖“野战*”的垦荒生涯大体都差不多,大开荒的作业内容和操作程序基本一样,只是“野战*”们的经历中各有各的故事,各有各的惊险。
从半夜惊蛇开始,信宜第一中队的野战生涯不断有与蟒禽猛兽遭遇的故事。
和所有垦荒者一样,他们用竹子和茅草搭建栖身的窝,构筑自己的营地。为防老虎,他们决定不搭分散的小茅棚,要建一个能容全队工友安安稳稳住进去的坚固大茅棚,四周围上厚厚的篱笆墙。
一开始砍毛竹就遭遇惊险,一条全身花斑的大蟒蛇盘在竹林里,蛇头悠悠晃动,半闭的眼睛眼角挂着粘液,眼缝露出晶蓝的光。这种大蟒,俗称南蛇,食道和腹部的皮肉仿佛能伸缩的橡皮,张开大口,可以把一头猪整只吞入腹中。
赶快把带枪的战士找来,大莽已经逃走了。
半年之后,这条大蟒又在信宜中队的营地附近出现。那时,有了野战阅历的队员们已经不怕它了,50多名大汉手执粗竹杆把它团团围住。恼怒的大蟒把头伸得比人还高,口中呼呼喷气,泡沫状的唾液洒出数丈远,尾巴发狂地把身边的小树缠得劈里啪啦断折。鏖战十几分钟,乱棍之下蛇头被打扁。把死蛇拖去秤秤,好家伙,重斤。
经历了竹林遇蟒,割茅草的时候,荷枪实弹的战士就紧跟大家警戒保护。
雷州半岛地貌为火山土台地,林莽里岩洞极少,又密又高的茅草丛便是喜阴的老虎适意的藏身之地。半岛的老虎有多少?一说上百只,一说才十几只。是多是少不打紧,要紧的是千万不要遇上。老虎的只体不大,比配种的老公猪大不了多少,却猛捷,扑力犀利无比,五六百斤重的大水牛也经不住它坐地腾空一扑。攻击动物,尖利的长爪一抓一个大血洞,钢耙似的虎牙一啮,肚皮眨眼间翻开。
割茅草就怕遇虎。信宜中队的工人在茅草丛中常见到一堆堆山猪、*猄的散骨,是老虎吃剩的。有时在茅丛深处遇到一大片倒伏的茅草,贴地的茅草还有微微的热气,弥散着一股难闻的怪味。显然,老虎刚在这里蛰睡过。
老虎其实也怕人多势众,防虎的最好办法是吓走他。每到一处茅草地,大家一齐用草镰橐橐橐地敲打柴枪(用来挑茅草捆的两头削尖的竹竿),放声呐喊,战士手中的枪子弹上膛。
运气算好,割茅草始终未碰上过老虎。
材料只有毛竹、茅草和从地上挖取的红土,信宜第一中队的大茅棚虽然脱不开简陋却显得相当有气派。三四十米长,七八米宽,顶上的茅草片裥得厚厚,在大森林的绿涛中像一艘古朴的带篷大船。墙是用红土拌和茅草、红泥挞就的,严实无隙。挞墙的工艺原理类似浇注钢筋混凝土。把茅草铺在地面用脚搓揉得软软,加上适量的散碎红泥与水拌和,人站到里面去不停地踩,边踩边搅拌,直到茅草和泥浆胶合成软软的稠粘糊状,再一捧一捧发猛力挞到预先用竹片纵横交叉扎成的网状墙体骨架上,用手捋平。
茅棚内用茅草片一隔为二,男女各住一边。还是大通铺,面对面两排,用竹片搭就,一头靠墙,中间是通道。有了茅棚栖身,晚上再也不用解放*战士站岗警戒。
住进茅棚的当晚,大家睡得很沉。深夜,一阵阴风从外面掠过,跟着响起“嗷呜-嗷呜!”的怪声。是老虎嗅到人味,从密林里钻出来了。
先是女人那边惊醒,接着男人这边骚动起来。“嗷呜-嗷呜”的低哼与粗重的呼吸声交替,夹杂着“噗嗤-噗嗤”的沉重脚步声在茅棚四周游移。显然,老虎在围着茅棚打转。
幸甚!幸甚!老虎没有在人们露宿时光临。现在虽然有了篱笆和泥草墙挡隔,大家心里还是有几分惊恐。
无处寻隙而入,老虎似乎有些躁了,虎爪把竹篱笆抓得格格响......
“妈的,把它吓走!”
男人和女人们商量好,把铁桶、搪瓷脸盆、锄头砍刀等铁器全搬出来,人手一件。“一、二、三!”大家齐齐猛发一声喊,同时敲响手中的家伙……
猛虎出没给大开荒带来很大干扰,分散活动的垦殖战士常受虎患威胁。驻扎海康的林二师某部有一名战士单独执行任务,半路上冷不丁从林里蹿出一只老虎直扑过来。仓促间他掏枪与虎搏斗。老虎是打死了,战士也在搏斗中被虎咬中要害,伤重牺牲。一次,林二师的三位通讯兵由一个当地农民领路到野外架线,走着走着猛然发现前方伏着只大老虎。一位战士掏出枪来要打,向导赶忙制止,叫大家站着别动。人和虎在原地对峙,人眼与虎眼碌碌相望。良久,老虎的大口龇盍一下,头晃一晃,站起来甩甩尾巴,转身慢吞吞地走进密林......事后,向导告诉战士,老虎见人怕几分,不是饿虎一般不伤人,尤其是人多的时候。路遇老虎,如果它不主动向你攻击,躲避为妙,不要惹它发狠。
大开荒不可能不惊扰老虎这林中之王的平安梦。在拖拉机的吼叫声和垦殖大*的斧锯下,他们藏身的山林一天一天缩小,它们的食物——野猪、*猄、豹狸、野兔等动物越来越稀少,饿急了的老虎,竟然在大白天也敢攻击坐在拖拉机里的人。
那天上午,场的4台拖拉机在一块新垦地耙地。有一台拖拉机耙到地头正要拐弯,地边的树林里猛然蹿出只老虎,气势汹汹直扑过来。“糟!”驾机的拖拉机手瞬间打了个冷颤。本来,有驾驶室的外壳保护,老虎未必能伤得了他,但为图凉快,驾驶室的两边侧门已卸下了。要跑,拖拉机拖着串大铁耙跑不过老虎,要摘掉铁耙也来不及了。惟有应斗一场。
机手把铁耙翘升起来,让拖拉机就能转动进退自如。老虎从哪边来,就把机头顶向那边,忽左忽右,进进退退,和老虎转着圈子。老虎两次硬扑机头,把驾驶室的挡风玻璃扑裂了,都被挡了回去。老虎对拖拉机无可奈何,又舍不得放弃眼看要到口的食物,老绕着拖拉机兜兜转转,不肯离去。另一个拖拉机手发现情况,赶忙摘掉铁耙开着拖拉机过来助战。老虎经不住两台机车一前一后夹击,腾空一跳,跑了。
虎患存,垦殖大*难以安生。为排除干扰,高雷垦殖分局领导指示要采取有效措施防虎除虎。各垦殖所和垦殖场抽出一批*工和民工,编成防虎队、打虎班,夜间轮流站岗放哨,老虎一来,就敲锣报警,大家一齐呐喊呼应把虎赶跑。一些老虎经常出没的地方挖下了陷阱,布设了兽夹。有的*工还在猪肉里裹上雷管炸药,老虎一噬就炸得血肉横飞;在大木笼里放只狗崽,安上活门,把饿虎引来活捉......
雷州半岛的虎迹渐见稀少。当一片片原始山林变成了橡胶苗生长的地方,雷州虎的踪迹,只能在第一代垦殖战士那些惊险的野战记忆里寻找了。
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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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载1:序
连载2:楔子
连载3:两位开国元勋主持秘密会议
连载4:斯大林鼓掌三声毛泽东布下两只重棋
连载5:从这里开始一直向南,都可以种橡胶
连载6:把指挥部前移到垦荒第一线去
连载7:命令已经发出,绿色大地在急切期待
连载8:万*归田不解甲-海峡北岸记事
连载9:万*归田不解甲-琼岛记事
连载10:垦殖先遣兵:渡海勇士与热血学子
连载11:大林莽,艰险而荣耀的记忆
连载12:这个夏天,最热的不是烘烤大地的阳光
连载13:特林司司长,苏联老大哥,永远不老的激情
作者简介
伊始,一级作家,曾任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、文学院院长,全国文学创作广东中心常务副主任。上山下乡到海南农垦知青。
郭小东,一级作家,文科二级教授,曾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会副会长,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,广东省文学批评家协会副主席。上山下乡到海南林场知青。
陆基民,副编审,曾任《致富时代》杂志主编、社长,广东省农垦工会主席,广东省新闻工作者协会和广东省期刊出版协会理事。上山下乡到湛江农垦知青。
温远辉(已故),一级作家,著名诗人,曾任广东省作家协会秘书长、副主席,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副总经理。海南农垦创业者二代。
谢显扬,高级*工师,曾任广东省农垦总局宣传处处长,广东省省直机关工委宣传部部长、二级巡视员。年加入中国作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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