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花口罩
文/郑香颖
主播/彤
母亲的花口罩
文/郑香颖
抗击疫情全民戴口罩,口罩各式各样,方形的,圆弧形的,牛笼嘴样的,功能也多种多样,一次性的,N95的,薄的厚的,五颜六色的,黑的、白的、粉的,蓝的,灰色的,花花绿绿。口罩是抗击疫情有效的方法之一,更是一道行走的风景。
看到这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口罩,我的思绪回到了40年前的一个冬天。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,应该是我上初中时期吧,那时戴口罩的人很少,偶尔见到外面工作的人回来戴着口罩,非常稀奇,我们都围着看!有一天我和母亲到镇上赶集,又看着有人戴着白色口罩,干净卫生,漂亮好看,我非常羡慕,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人家走老远才收回目光。最后和母亲逛商店时看着到柜台上摆放着白白的一摞口罩,外面包装一个白纸袋子,上面写着蓝色的字,应该是“口罩”两个字吧,具体我不记得了。我就向母亲要口罩。母亲问售货员要过来看了看又还回去了,具体价钱是多少我也不记得了,可能很贵吧,反正没有买,只记得母亲说:“白的不耐脏,不好看,走吧,不要了。”拉着我离开了柜台。售货员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买主,可是我们没有买,售货员热情的态度一下子冷却了,黑着脸说:“口罩都是白的!”说着把那口罩放在了一边。我甩开母亲的手杵在原地不愿意离开,嘴里嘟囔着:“我就要,口罩本来就是白的么!”没办法,母亲又转过身走到柜台前,我满心高兴以为母亲要给我买口罩了,到了跟前,母亲才对售货员说:“让我再看看”,那时又不搞价,母亲要来口罩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,最后还是没有买,领着我离开了。售货员也气得脸色铁青,从母亲手里抢过口罩,丢下一句:“不买就别看了!”然后,我也跟母亲说:“人家口罩都是白的,你见过别的颜色的口罩吗?”母亲没有说话,又领着我来到布匹柜台上,扯了点黑白相间的小格子的布,然后又扯了白沙布,最后领着我回家了。
回来之后,母亲用黑白色小方格的布做成外皮层,用白纱布放在内层,给我们姊妹几个一人做了一个口罩,怕我们姊妹几个戴混了,在我的口罩一个角落里用*色线绣了一朵小菊花,给妹妹的用粉色线绣了一朵梅花,给两个弟弟的分别用黑绳子和白绳子做了带子,于是我们姊妹四个都有了口罩。我们家住在高风旱原上,到冬天西北风呼啸,有时能听到像吹哨子一样的声音。我们的脸经常冻得通红,嘴也很干,有时候都裂口子流血。我们那里的人都用围巾围着,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。但是,戴口罩的人很少。因为一条围巾即包住了头部,又捂住了脸部、耳朵和嘴巴,一举多得,一巾多用,也省了口罩,耳挂和帽子。我开始没戴,嫌不是白的不好看,妹妹戴去学校被大家围着看,都说好看,问是哪里买的,听说是我母亲做的,都回去让自家母亲做,乡邻们也来我家取经,我母亲就一一给她们教怎么做,买多少纱布,买多少黑白格子布,这样能省好多钱哩,买一个口罩的钱能做四五个口罩哩。母亲的脸上露出自豪和喜悦。于是,这样的花口罩在我们的小山村里不时出现,一度被传为佳话,成了我们小山村的经典故事,成了我们小山村一道靓丽的风景。
母亲做的花口罩,是我戴的第一个口罩,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白色以外的花色口罩。
多少年过去了,我也一直以为口罩都是白色的,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正式生产上市其他颜色,其他花型的口罩。也买过戴过好多白色的口罩。可是,就在去年,我突然一下子看到了那么多的花色口罩时,我忽然大吃一惊,原来口罩可以不是白的!是可以的这么多样子的!
我当时就想起我和母亲当年买口罩和母亲做花口罩的事。很为母亲抱不平,更憎恨那个售货员狗眼看人低!心想我母亲如果在世看到这种多色口罩一定会说:“我说白口罩不耐脏,不好看吧,你看!有花口罩卖了吧!”我的母亲应该是花口罩的第一个设计者吧,母亲是应该有发明专利的!可惜她当年的设想被别人蔑视,被自己不懂事的孩子抱怨。
母亲当年是因为口罩太贵,舍不得花钱才说白口罩不耐脏,才扯布自己做口罩。售货员嘲讽的口气和目光,我至今还记着。也不知道那个售货员看到花口罩上市后会怎么想,还会说口罩都是白色的吗?母亲也万万不会想到,有一天她说的花口罩,她做的花口罩真的被造出来了,还上市了,而且还受到人们的青睐。
审核
马锁成
编辑
力*
郑香颖,退休教师,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,陈仓区作协会员,所写教育教学论文分别获得省市区级论文奖,其中《木兰诗教学案例》收在全国《华夏教育教学精品荟萃》一书中。分别在《陕西教育》、《学苑新报》、《宝鸡教育学院》院刊、《宝鸡教育》、《中国教师报》等报刊发表教育教学论文数篇,散文《欠娘一个拥抱》、《回家过个原味年》等发表于《宝鸡日报》。炎*文学社初审老师、签约作家。
彤,喜欢朗诵,特别喜欢读诗歌,散文,微小说。喜欢在声音的世界里徜徉,在那里更能体会文字之美和文学带来的深邃意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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