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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5/7 13:01:00

当年,一路所向披靡,医院最好的科室—普外。最好的概念是什么?我也说不清,但想起当年门诊护士长的话,“大外的护士长,那是可以和总护士长齐头并进,我们这些小科室的就是比人家低一个头。”曾经的小李主任在每月奖金下来的时候,总是傲娇的说,他心内还不是拿不过我们?纵观老普外,一屋子俊男靓女,江湖地位稳居老大。老李一身*人正气,个头不大,却步下带风。小李一向傲娇霸气,损人无形。良师益友各个刚柔知性,爽朗大方。而今物是人非,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。

曾经以为,在外科,就是一辈子的事业。而,一次夜班手术病人的死亡,让我年轻的选择备受怀疑。外科时常面对死亡,我不惧怕,但···几个夜晚,我都被现实与梦境的纠缠弄得在梦中惊醒,我拉着老公不停的问,“是不是我当时早点叫值班医生,病人就不会死,是不是?”老公无奈的拍着我说:“医生不是神···”我绝望的忘着窗外,想着病人抢救时惊恐的双眼凝视着我,眼泪哗啦啦就止不住。告诉老公,我想尽快离开外科。因为,我不想再面对绝望。

那年,医院规定亲属不能同科室,我如找到一颗稻草,离开了外科。救护车的声音一响,我还是会不自觉的激警起来,同事安慰我,放心吧,至此,你的生命里无抢救,无急症·······

又年,如剧本一般,因为所谓的规定,我调到了耳鼻喉。这里的夜,没有外科的大刀阔斧,没有眼科的娇柔做作,但,却是那样扑朔迷离。

耳鼻喉的冬天,其实是所谓的淡季。毕竟,寒风刺骨的夜,外伤比例大大减少,但,一旦有,那要么醉,要么贱,要么欠···要么地滑。

许久没有与老聂碰夜班。急诊说有个醉酒的颜面裂伤需要缝合,一会实习生就推着醉汉无奈的小眼神,最重要,陪员醉的有过而无不及。总算,妻子与领导及时赶到。女子还算美丽优雅,老聂打趣这才几点,就喝成这样,妻子无奈的摇摇头说:“大概醉酒和时间没什么关系。”就像一个被打磨平的石头,透露着忧伤,没有骂,没有话,其实这样的女人,好生可怜。我准备好用物,看着聚光灯下丑恶的面孔,特别的厌恶,最重要,为什么这种又丑又烂酒没啥本事的男的,就能娶到美妻?

醉酒缝针之难,第一,没有人能完全掌控他,越压越反抗。头就像拨浪鼓,摇啊摇,摇啊摇,这时候缝针就和打游戏一样,练眼睛,练手,练精准度。第二,话多,满嘴脏话,因为醉酒不能打麻药,除了乱动,就只能靠嘴宣泄自己的痛,最恶劣,吐唾沫。所以,老聂直接拿洞巾盖住了他的嘴。

一针,剪线,老聂抬眼瞪我,剪长了。第二针,剪线,又瞪,我说,短了和眉毛分不清,不好拆!其实,他的头动来动去,我是怕剪刀太贴皮肤会戳伤。接下来,醉汉开始表演啦。

“咦,这有一个美女。”

“美女,你不要在意哦,我喝醉了。”

“咦,这还有一个大师傅。”

“美女漂亮,大师傅···也漂亮!“

我斜眼看了看按住醉汉手的“领导”,一脸把人丢尽的样子叫醉汉别乱动,老实点。

我看了看老聂,一副爱谁谁的样子。

美女,这个词在我看来,特别贬义。那种又欠又贱的嘴说出来,真的特别恶心,以前,我想拿手里的剪刀打嘴,后来,我给脸皮和心灵准备了塑料袋。但,我们,必须包容。

耳鼻喉有一个惯例,就是接班急诊第一个是什么病人,基本上整完大概就是这个专场。期间到了睡眠的时间,女性,36岁,近斤。连接胸带腹带,我尽然环抱不住她丰满的身躯,用了比别人更多的胶布去固定导联,一晚上蹑手蹑脚,生怕哪哪被她弄掉。从我说你可以睡啦,到夜间几次推门,羡慕她的雷打不动。

凌晨,急诊电话说有一个颜面外伤上来,和老聂寒暄着,久久不见病人,电话又响,说病人没有钱,还在各种班缠,让我们先锁门吧。窗外飘着鹅毛大雪,整个世界都是白色···这个天不来则已,来的定是要死的病啊,我感叹。

终于,电话又响了,还是那个病人,我开了门,刷了很久的新闻,也不见病人上来,和老聂调侃,这是爬上八楼来吗,这么久。

一阵喊叫,骂街,哐啷的推门声,几个人和打手一样冲进来,我们示意小点声,病区还有病人休息,不听,操一口方言继续骂。又是一帮醉酒的。一听挂号缴费,和捅了马蜂窝一样,最终,病人说,快去交,原来,病人竟是这帮人里最清醒的一个。处理伤口,老聂想着早点缝完打发走,但陪员说话骂街的声音越来越大,我吼叫了一句,小点声!老聂出来对着坐在地上的“无赖”们细声细语的说,小点声····我看着老聂,想说:“你变了,你不是曾经的那个老聂,嫉恶如仇的老聂变了···”

病人说,自己去KTV劝架,让别人打了,作为一个退伍*人心里不爽,总归还是配合我们缝合。期间电话响,这时,一个陪员凑到我旁边,一副来,给爷乐一个的架势,我边听电话,边推开他,进去继续配合老聂。这个陪员就开始用更大的嗓门说,嗯,这个护士挺漂亮的,似乎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说了一遍,气的我那个肝火啊,我望了眼老聂,还是优哉游哉的缝,看那样子就知道他的内心潜台词就是:“人家说你漂亮我还给人家打一顿么”。我忍。可是,缝合完,我出换药室门时,那人竟故意堵在门上用身子挤住我,靠,欺负姐手无缚鸡之力么?这算什么?调戏吗?姐也不是吃素的,于是,一脚踩在他脚上,一肘子捯在他前胸,至此,他的恶行作罢。

忘记从年轻的小护士到现在的护士大姐这个过程里,受过多少回这样的事情了,但这就是我们的职业,我们也必须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与和规避这样的事情。医院不是酒店商场,你消费我们就要服务,我们秉持职业操守,而你,亵渎的是你的生命。多希望耳鼻喉的夜,不用再为这样的人,这样的伤去操劳。

调侃老聂,你的班怎么这么忙,后来老聂说,可能穿了绿色的洗手衣····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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