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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2/26 20:2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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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食分子输入文字致我们终将增长的体重(foodzhishifenzi)

文:喻天理

小的时候,家里为了保证营养,让我每天必须吃两个鸡蛋。有时煮,有时煎,但自从我妈不知道从哪看了一条消息,说白煮蛋最有营养后,我在家里就再也没见过煎鸡蛋的身影了。

这白煮蛋吃一天两天还好,天天吃可就没味了,但我妈为了保证我的营养和鸡蛋的营养还是每天坚持白煮鸡蛋。嘴里没味只好夹萝卜干吃,我们家的萝卜干里拌了点生抽,靠着那生抽的咸鲜又吃了几天。我心想生抽可以,那醋是不是也行啊。于是第二天自己拿个小碗倒了点醋,蘸鸡蛋吃。一口下去差点被自己所感动,太好吃了,然后三口并作两口,迅速地消灭了那俩鸡蛋。意犹未尽之余看看碗里却是狼藉不堪——部分蛋*化在了醋里……那颜色,那形状您可以想象一下,在此就不便多说了。

后来我改进了方法,不过略有些粗犷:白煮蛋剥好后直接用手从中掰两半,再稍微捏一下,让蛋*上出现一些松隙,然后拿着那四瓣蛋站在水池,让我爸妈直接拿起醋瓶子往里面倒。我爸妈跟看表演一样,在水池边看我吃蛋。可能是太生疏再加上鸡蛋*“吸醋性”可能差点,头几次基本上手上都是溢出来的醋,不过我也不在乎,往嘴里一塞,洗洗手上学去了。

从此“徒手裂蛋,佐醋食之”成为了我们家每天的固定节目。直到现在,我爸妈向别人传授育儿经时还常常提到这件事,对方都很惊讶,还有这样吃鸡蛋的,回家一试,没有一个人不说难吃的。这令我有些尴尬,仿佛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一“变态”行径负责。不过还好我不是一个人,我周围也有人喜欢这么吃。

小奇是我的小学同班同学,我俩凭着对方身上的醋味,成了好朋友,在进一步交流了关于“蛋蘸醋”问题的看法后,双方最终达成“吃自己的蛋让别人笑去吧”的共识。这我顿时有了一种知己的感觉,从此我俩就谈谈在一起聊个不停,用那时才学的成语来说就是形影不离。

我们聊的东西多且杂,从恐龙到食人花,外星人到金字塔,无所不谈。哪怕在上课的时候,都会情不自禁地放大嗓门,聊到尽兴之时甚至会“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”,然后就被凶狠无情的老师拎到教室后面,一边站一个。

我跟小奇的交流基本上都是相互补充,相互启发的,这样的聊天真的是酣畅淋漓,十分痛快。不过我们也有针锋相对的时候。

任何爱瞎想的人都不能回避一个问题,那就是“先有鸡还是先有蛋?”我站“蛋派”,他站“鸡派”。

我的观点是:地球上出现了一个已经非常像鸡的恐龙,生了一批蛋,其中一个变异了就变成了鸡。(那时候也不知道变异的具体内容,知道这么个名词就往上诌了)小奇反驳我说,那它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和鸡完全一样的,也是在后天的环境中,最终进化成鸡的,所以是先有的鸡后有的蛋。

我俩谁也不能说服谁,后面俩人就干脆呛上了,谁也不理谁。

那段时间我妈在家研究卤蛋,既然都准备做卤蛋了,那就别谈什么营养了,口味才是最重要的。八角、桂皮、香叶等香料的味道散在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,我妈调配了半天的秘制配方最后吃起来还是五香味的。

我拿了个小饭盒装了几个卤蛋准备带到学校去给同学们尝尝,主要也是想借此打破和小奇的冷战。结果那天起迟了,匆匆忙忙赶到教室都打铃了。“凶狠”的老师在讲台上带着我们读课文,趁着大家都在摇头晃脑念课文的时候,我把小饭盒偷偷伸了过去,压着嗓子对小奇说,“小奇你快尝尝,我妈自己卤的。”小奇张望了一下四周,悄悄地伸了手,拿了一个,迅速地塞在了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了声“谢谢”。我也顺手拿了个卤蛋吃了起来。那颗温热的卤蛋就像一颗流星,击碎了我和小奇之间的柏林墙,绽放出烟火。正当我陷入无限遐想之时,老师的声音在耳边炸响,“李犬丸还有x奇啊!你们俩是来这吃饭了啊?大家都在读书你们俩在干嘛啊!你们把教室当食堂啊?…

…”

关于老师后面怎么罚的我们暂且不表,且说后来小奇邀请我去他们家玩的事。

小奇家匿在我们小学边上的老街小巷中,有些难找,狭窄的楼道里还堆着煤,种着葱。不过这并不是小奇的家,准确的说应该是小奇的奶奶家。小奇说他爸妈工作忙,没有时间带他,就让奶奶照顾他,还把他的户口迁了过来,好让小奇就近上了小学。小奇奶奶身体不好,经常咳嗽,为了怕影响小奇,从不大的房子里腾出了一个房间给小奇学习。房间虽然小,但是有很多的书,而且居然还有插图版的《十万个为什么》,这令我羡慕不已。小奇说这都是他爸妈以前给他买的,不过他也好久没看了。我也没想那么多,便借来看了。

那个周末去还书的时候,我发现小奇奶奶家有一股独特的味道,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家也在研究卤蛋,后来才知道那是小奇奶奶吃的中药。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,我感觉那中药味仿佛占领了整个屋子,握紧了所有人的命运。还了书,我急忙逃了出来,从此我再也没去过小奇家。

其实人说起来也是怪,再好的朋友如果长时间不联系,那感情不是淡了,而是彻底的断裂,哪怕什么也没发生,但总有人变成了闰土。

我跟小奇就是这样,小学毕业后我去了别的地方上初中,就真的没再说过话。不过有一天小奇给我发了一条消息,倒也不是寒暄的消息,他让我去查一下“OC-17蛋白”。

“OC-17蛋白”的发现,证明了这世上是先有的鸡。

说实话,我只记得我和小奇为这间事争吵过,但当时我支持的是“先有鸡”还是“先有蛋”,已经记不清了……我后来怎么回复的小奇也都忘了,不过肯定充满了尴尬与紧张。

那是我至今最后一次和小奇对话,不过大家同在一座城市,多多少少也能听到点消息。

小奇的奶奶在小奇小学毕业没几年就去世了,比起老人的去世,小奇的归宿可更令他的父母头疼。最后法院把小奇判给了他妈妈,再往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了……

我已经很久没吃“蛋蘸醋”了,小奇应该也不这么吃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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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稿:zhishifenzitouga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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